客戶們正在"搶"剛上岸的鲅魚。 本報記者張偉 攝

“咱本地的鮮鲅魚到了!”11日下午3時30分許，出海7天后，尹作海載著4000余斤新鮮鲅魚返回沙子口碼頭，船還沒靠岸，一船鲅魚已經(jīng)被提早趕來的商販“瓜分”一空。據(jù)了解，受近日天氣迅速回溫影響，今年青島頭船鲅魚比往年早了五六天，不過魚量明顯減少。價格方面，由于還未到本地鲅魚大規(guī)模上市時間，這些“先頭部隊”的售價與往年基本持平。

11日下午，船主王志強早早來到碼頭，等候他的漁船返航，與他一起等候的還有七八輛拉貨的小車以及十多個準備搶貨的商販。下午3時30分許，伴隨一聲悠揚的汽笛聲，王志強的“魯嶗漁運60389”號漁船緩緩?？窟M碼頭泊位，2016年青島本地頭船春鲅魚正式靠岸。

記者聞訊趕到時，碼頭上已經(jīng)是人聲鼎沸，船員將一筐筐新鮮的鲅魚抬上岸，前來進貨的商販跟船老大激烈地討價還價，伙計們則打開貨車車門，隨時準備往車上搶貨。

“先給我留出500斤，撿著大的來，不夠的話小的也要。”來自沙子口社區(qū)的商販向搬魚的船員吆喝道。“早就等著來拉咱本地鲅魚了，這兩天市場上很多市民都打聽，一直盼著買咱本地鲅魚嘗鮮呢，今天終于可以讓大家如愿了。”該商販說。

“之前沒打電話的客戶就不用想了，都沒有了。”跟船出海的尹作海高聲吆喝道。一些剛得到消息陸續(xù)趕來的商販不甘心空手而歸，只得提高進價求購第一批搶購成功的商販手中的貨。此情此景讓王志強頗為欣慰。“還是本地鲅魚更有市場啊，這么多年老百姓的口味還是沒變，就認咱自己的鮮鲅魚。”王志強說。

王志強告訴記者，他的這條漁船是一周前出海的，在潮連島附近海域忙活了三四天，一共收了4000多斤鲅魚。“船還沒靠岸就分完了，現(xiàn)在船上只有點別的海貨了，鲅魚是不用想了。”王志強說，今年頭船鲅魚比往年早了五六天，但是量比往年要少不少。

價格方面，記者在現(xiàn)場了解到，由于市場上還沒有本地鮮鲅魚做參考，所以這頭船鲅魚基本按照去年的價格來，一般個頭的每斤40元左右。“鲅魚上市量變化比較大，所以從今天開始，鲅魚價格一天一個價，現(xiàn)在也不好說今年鲅魚總體價格是漲還是跌。”

11日下午6時許，記者離開碼頭時，王志強的頭船鲅魚已經(jīng)全部卸完了。“休整一晚上，明天一早再出發(fā)，這一船應該比頭船量要大一些。”王志強說。

現(xiàn)場 搶頭船鲅魚為博好彩頭

“這兩條大的一條18斤一條17斤，這一筐65斤……”王志強的兒子熟練地給商販們過磅。記者注意到，其中一位女商販的收獲最為豐厚，她的貨占了半個船埠的地盤。

交流得知，該商販名叫唐海紅，是沙子口本地居民，她也是最早得到頭船鲅魚靠岸消息的人。“往年都是這幾天，所以提前找人打聽好了，人、車、錢全都準備好了，就等著這船一靠岸就搶貨了。”唐海紅告訴記者，之所以搶頭船鲅魚一是為了博個好彩頭，送親戚朋友有面子，二是為了盡快搶占市場，畢竟市場上等本地春鲅魚已經(jīng)等了一年了。

這頭船4000斤鲅魚唐海紅成功搶了1000斤，而且多是個頭較大的，包括頭船里“鲅魚王”也被她收入囊中，讓在場的其他商販著實眼饞。說起成功搶貨的秘訣，唐海紅笑著告訴記者，想搶到好貨就別在乎錢。

唐海紅說，她當時預訂這批鲅魚的時候直接沒問價，船一靠岸就直接卸貨打包裝車，價格等裝完車再說。“要是等商量完價格再拉貨，早就被人搶光了，而且鲅魚個頭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。”盡管還未給出準確的收購價格，但根據(jù)其他商販反饋的每斤35~40元的價格，記者估算唐海紅這一次就要了約4萬元的鮮鲅魚。

說起今年鲅魚市場的行情，唐海紅表示暫時還不好說。“畢竟本地鮮鲅魚剛上市價格比較高，而且上市量還不穩(wěn)定，所以市場反應可能也不會太穩(wěn)定。”不過她對這頭船鲅魚的市場非常有信心，“畢竟是今年頭一撥，很多市民、飯店、酒樓早就等著要貨了。”

變化 溫度攀升快鲅魚早上岸

“搶”到鲅魚的客戶個個滿臉笑容，他們快速將鲅魚打包裝車。俗話說“谷雨到、鲅魚跳”，其實每年不到“谷雨”節(jié)氣，頭船春鲅魚就已早早上市。

據(jù)介紹，每年春季和秋季都會形成鲅魚漁汛，而通常情況下，每年本地鲅魚上市的時間要到4月下旬和5月初，但近年來，頭船春鲅魚上岸的時間卻越來越早。記者統(tǒng)計，2014年4月15日凌晨4時，在海上漂泊了10天的王振雙和船員們駕船載著近5000斤本地鲅魚在沙子口碼頭靠岸，這是當年本地上市的頭船鲅魚，這比往年早了五天左右。2015年4月16日上午7時，出海4天后，漁民朱崇愛滿載著6000斤新鮮鲅魚返回沙子口碼頭，短短4個小時，一船鲅魚被早已守候在碼頭的商販搶購一空，而這也是當年較早上岸的一批漁船，同樣比往年早了四五天。

“但今年上市的時間更早。”采訪中，一位船員也透露，他們于一周之前出海，在海上連續(xù)漂泊了數(shù)日后，4月11日下午3時30分許，他們載著首批春鲅魚駛進了沙子口碼頭。“這比起去年前年來說，時間又早了四五天。”這位船員表示。

對于早早上岸的原因，這位船員分析說，一方面是跟天氣有關(guān)，連日來全國的氣溫回升比較快，而海水升溫也快，因此他認為鲅魚漁汛也會提前。此外，他還透露，因近年來本地鲅魚的銷量一直不錯，尤其是早期上岸的鲅魚價格也高，所以很多船老大就早早計劃著出海，以便搶得市場的先機。

聲音 頭船鲅魚數(shù)量少收不著貨

記者登上漁船發(fā)現(xiàn)，船上備著大量的冰塊，個頭大的鲅魚被裝在桶里，個頭小的則放在筐里。不過奇怪的是，記者轉(zhuǎn)遍船上各個角落，沒見到一張漁網(wǎng)的影子。“現(xiàn)在出海的都是去收魚的，不是自己捕魚，所以漁船上都沒放漁網(wǎng)。”船員李師傅解釋道，每年4月中旬，他們都會到距離碼頭一百多海里的潮連島海域收鲅魚，大概位置靠近連云港，這塊海域是咱本地頭茬大鲅魚的主要打撈地，去一趟要十四五個小時。

“當?shù)氐墓ぷ鞔钕劝l(fā)現(xiàn)漁汛，也是他們給我打電話我們才知道本地鲅魚來了。”船主王志強告訴記者，今年受天氣回暖較快影響，接到鲅魚漁汛的時間比往年早了五六天。“只要條件允許，我基本每年都爭取搶頭船，去年沒搶上，所以今年一得到消息我就派船去了。”不過王志強告訴記者，搶頭船其實風險還是很大的，因為頭茬鲅魚的魚量有限，很多時候費了幾天的工夫就能收到一點鲅魚，最后算下來連成本都不夠。

“今年多虧燃油降價了，要不然我這頭船鲅魚也是個賠本賺吆喝。”王志強說，去年他第一船出去拉回了近20000斤鮮鲅魚，今年雖然搶了頭船，但只拉回4000斤。跟船出海的尹作海也直搖頭，“在海上待了好幾天，都沒貨，劃拉了一圈就這么多了。”

■揭秘

4月底5月初小鲅魚游到沙子口

沙子口宋家美食城負責人宋峰每年對鲅魚漁汛都格外關(guān)注，他們每年都承辦沙子口鲅魚美食節(jié)。說起這些頭茬鲅魚漁船不帶漁網(wǎng)，宋峰介紹，這是沙子口漁民根據(jù)鲅魚習性多年來形成的鲅魚收捕特點。

宋峰介紹，鲅魚屬于洄游魚種，每年冬季從北方游到南方越冬，次年開春，隨著水溫逐漸回升，鲅魚開始向北游，途中在江浙海域交配產(chǎn)卵，然后帶著小鲅魚一塊往北游。“鲅魚一路北上得經(jīng)過多道關(guān)卡，沿途漁民都會在其洄游路線下網(wǎng)捕魚，咱們沙子口碼頭現(xiàn)在這些頭茬大鲅魚也是往南迎接這些鲅魚群，這個時候咱一般都是收魚不自己捕魚。”宋峰介紹。

宋峰說：“到了4月底5月初，那些小鲅魚游到沙子口灣，咱們本地的小漁船就開始全面出海捕魚了，到時候捕上的鲅魚個頭都是一兩斤的小魚，但那些鲅魚基本都是在黃海冷水海域長大的，肉質(zhì)比南方鲅魚更鮮嫩，那個才是最嚴格意義上的本地鲅魚。”

■價格

吃便宜鲅魚得等五一后

宋峰還透露，照往年的情況，本地鲅魚將在4月下旬大量上市，由于買鲅魚送人的比較多，到時價格應該不會下降反而會逐日上漲，而到五一前后將達到最高峰。“按照往年，過了五一鲅魚價格應該就能下來了，不著急嘗鮮的市民可以到那時候再買，價格會更便宜一些。”宋峰說。

11日下午，前往碼頭探訪前，記者走訪了市區(qū)幾個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，發(fā)現(xiàn)市場上在售的鲅魚大多還是南方鲅魚，售價在15元至30元。由于本地鲅魚上岸的消息尚未傳到市民耳朵里，前來采購鲅魚的顧客還不多。

記者 景毅 徐新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