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標題:“俺知不道”刷屏出圈,《生萬物》帶火山東方言
“俺知不道!”這個暑期,年代劇《生萬物》紅了。熒屏上,劇集以獨具匠心的方言對白,增強了真實性、生活性,勾勒出一幅齊魯大地的鮮活圖景;熒屏外,“俺也是”“俺看可以”“拉呱”成為沉浸式追劇觀眾的接頭暗語,極具特色的山東方言口頭禪一躍成為夏日“頂流”。
山東方言太“洗腦”了
8月23日,《生萬物》迎來收官。不少網(wǎng)友發(fā)文表示不舍:“最后一集了,回看寧繡繡的一生好感慨”“很感動的一部劇,俺們生在土地、長在土地,更要熱愛土地、敬畏土地”。該劇以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的齊魯大地為歷史背景,講述了魯南天牛廟村,寧、封、費三大家族兩代人的命運沉浮。
《生萬物》的爆火,其中的一個原因,在于它抓住了流淌在齊魯大地里的聲音密碼。劇中的“俺知不道”“拉呱”“夜來”“年下”等方言臺詞,一下子把觀眾拽進了魯南鄉(xiāng)間的真實語境里,不僅讓人親切感拉滿,更成為地域文化最鮮活的載體。
影片一開場,秀秀待嫁閨中,封四前來送喜餅,繡繡爹寧學祥懷疑喜餅分量不對,隨即拆開包袱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用來壓重量的竟是一塊石磚,他捧起石磚,臉拉得老長,說:“噢喲噢喲,封四啊,你甩妖翹耍到俺臉上來了。”這句臺詞中的“噢喲”“妖翹”,都是山東方言中常見的詞匯,其中“妖翹”通常用來形容人行為舉止輕浮、不正經(jīng)或賣弄心計的樣子,這個詞語帶有一定的貶義色彩,常用來批評那些故意賣弄或舉止夸張的人。
劇中類似的例子比比皆是?!渡f物》原著作者趙德發(fā)在接受采訪時曾表示,“劇集要表現(xiàn)山東的方方面面,語言是其中之一。觀眾跟著劇中臺詞學說山東方言,在全國范圍內(nèi)引發(fā)了如此熱烈的討論,產(chǎn)生了一定的影響。我還注意到不少外國網(wǎng)友也開始學說山東話,這是多好的一件事。”
編劇王賀在劇本創(chuàng)作中極為注重方言與民俗的融入,“我對方言有執(zhí)念。為保持作家趙德發(fā)老師的原著風格,劇中所有第一人稱‘我’都寫作‘俺’。2022年冬,我到山東莒南實地采風之后,又再度調(diào)整,將臺詞中‘拉呱’、‘耍妖翹’等地方方言反復運用。”這些在劇中自然穿插的山東方言,為劇集增添了濃郁的生活氣息,讓觀眾直觀感受到地域文化的魅力,進一步豐富了劇集內(nèi)涵。
《生萬物》中,林永健與倪大紅在田間地頭的“互呸”,以輕喜劇的敘事方式成功“出圈”。此外,山東方言中的“俺”被網(wǎng)友活學活用,開創(chuàng)了基于“MBTI人格測試”形成的“I人(內(nèi)傾型)”和“E人(外傾型)”之外的第三種人格——“俺人”。“扎覓漢”等充滿生活氣息的山東方言,從劇中角色的臺詞變成了觀眾日常互動的流行語,網(wǎng)友們紛紛用學說方言的方式表達對劇情的喜愛,形成獨特的觀劇文化。
地域文化的深層表達
從文化角度看,方言承載著地域文化和集體記憶,是地域文化的活化石。當鏡頭從日常對話移向更具儀式感的場合時,民俗便成了洞悉這片土地倫理與信仰的一扇窗。
《生萬物》劇組橫跨山東臨沂、日照等地,嚴格按照農(nóng)歷節(jié)氣種植莊稼。服裝上的每一塊補丁都經(jīng)過做舊處理,群演指甲縫里的泥垢清晰可見,鏡頭掃過田野時,觀眾仿佛能聞到泥土的氣息,感受到冷風吹過臉龐的凜冽。
劇中,立春“咬春”時的蘿卜脆響、芒種時節(jié)的搶收場景、冬至“數(shù)九”的民俗儀軌,都被細致入微地還原。尤其是“試春氣”拍得格外有分量,封二在耕地上插入一根竹管,再放入一根羽毛。只依靠大地的熱量,羽毛便被輕松托舉到空中,村民們列隊排開,神色虔誠。在莊重神圣的配樂中,自然的威嚴暫時碾平了土地上所有隔閡,傳遞出人們祈愿風調(diào)雨順、五谷豐登的美好期許,成為劇集前期的精彩高潮。
大眾新聞·齊魯壹點記者 劉宗智
[來源:大眾新聞客戶端 編輯:王榮]大家愛看